温婉的气韵 独立的灵魂——试论林徽因诗歌中的女性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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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着“民初才女”之称的林徽因，是位极具才华与传奇色彩的现代女建筑家、女诗人。她出身名门，祖父为前清翰林，父亲林长民是民初闻名士林的书生逸士，曾历任北洋政府国务院参议、司法总长等要职，浓郁的家学氛围使林徽因具备了扎实的旧学根底。她十六岁即随父亲游历西欧，进入英国教会办的培华女子中学读书， 1924年，又同梁思成赴美国学习建筑，较早接受了西方文化的熏陶。东西方文化的共同滋养，使林徽因成为了传统与现代特质兼备的女性，她具有温婉优雅的气韵，举手投足体现大家闺秀的风度，但又个性极强，“一生中很少表现出三从四德式的温顺，却不断在追求人格上的独立和自由。”她不曾高喊过激进的女权口号，而是把女性的独立与上进当作一件理所当然的事，用完全与男性平等的心态从容处理感情、家庭与学术上的种种问题，并以出色的成就与男性学者分庭抗礼。她将这种鲜明的性格特征投射到创作中，从意境古典、语言唯美的诗歌中体现独立自信的现代女性意识，令她的作品在中国现代诗坛独树一帜。

　　冷静独立的情爱意识；

　　作为一名女学者，林徽因不论是在建筑领域还是文学世界都有着自己新颖而明确的思路。在《文艺丛刊小说选题记》一文中，林徽因提出文学创作要贴近生活：“作品需诚实于作者客观所明了，主观所体验的生活。”因此，她的诗歌取材全部来自于自身的生活，抒写“五四”以后现代女性生命中各种复杂的思绪，虽然范围比较狭窄，但却饱含着作者真实的情感体验，显得丰满、深刻。在林徽因现存的60余首诗中，爱情诗占了极大的比重，而且成就很高。这与她的性格和爱情经历密切相关。“人艳如花”、才华横溢的林徽因，曾吸引了许多青年才俊的目光，虽然她与梁思成志同道合、婚姻美满，但徐志摩始终如一的热烈追求、金岳霖终其一生的等候，在她的生活和情感中掀起波澜，令她感动却困扰。但林徽因选择爱情的方式始终理性、果断，她的爱情诗恰好体现了东西文化共同作用下的爱情观：以西式的浪漫真挚为主，但又不乏东方的含蓄与理性。

　　敏锐善感的唯美意识；

　　20世纪30年代，朱光潜、梁宗岱、徐志摩、金岳霖等一批名流学者常聚集在北京东城总布胡同林徽因的家中，谈论文学、艺术乃至更广阔的话题。在这个中国式的沙龙中，林徽因以天马行空的灵感、超人的智慧和洞察力以及精辟诙谐的言论垄断了整个谈话。在她面前，这些能言善论的优秀男性学者们常常插不上话来。在男性依然处于领导地位的30年代，林徽因在沙龙中表现出的这种女性主导者的姿态，正是来源于她对自身才华和性别的绝对自信。林徽因的唯美意识不仅体现在吟咏自然美景、抒发日常思绪的诗篇中，还渗透到一些描写亲情、友情的作品中，如据说是写给初生的儿子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全诗运用了四月天、轻风、细雨、星子、雪化后的鹅黄、初绿的芽、白莲等多个明媚的意象，将初生的婴孩比喻得如天使般纯洁、神圣。许多女诗人描写的母爱是义无反顾牺牲一切的，而林徽因在这首诗中表现出的则是一种美不胜收、略有距离感的母爱。同样在《吊玮德》中，林徽因没有激情恣意地大声哭喊，而是巧借第二人称的叙述方式，用唯美的笔调低沉婉转地表达出伤痛惋惜的情感，如含泪的微笑，又如声声叹息，这美丽绝伦的挽歌正体现出了林徽因诗歌区别于他人作品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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